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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七许瞻强推现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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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9章 小七啊,你过来(第2页)

他的笑没有什么生机,那双一贯洞察一切的双眸也没有什么生机,他就好似在问起旁人的事,彷佛与自己毫无干系。

他轻叹了一声,“孤早知你的心不在这里,只是不知自己到底还在坚持什么。”

是了,最初他督军伐魏,便爱吃她的粗茶淡饭。

从前为他举炊多回,他哪一回不是吃得心满意足啊。

是心不在了,因此竟忘记了放盐吗?

她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呀,她看了这样的公子十分心疼,十分懊悔,也十分地难过。

她一次次地问自己,那小七的心在哪儿呢?

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在何处。

一个生于微末,活在暗处的人,她有多么向往温暖的光啊。

一个畏冷惧黑的人,她多想要那温暖的光照在身上,把自己照得暖暖的啊。

大表哥是她从前的光,谢玉是她后来的光。

公子介意谢玉,却不知谢玉是小七与亡父连在一起的光,是唯一与亡父牵绊的光啊。

她看见谢玉,就像看见了父亲,就像看见父亲举起双手抱起了那个小小的谢玉,也似看见父亲张开双臂抱起了那个小小的小七,这一束光从十七八年之前就传来,一直存续到今朝啊。

然她用一碗长寿面和那城楼那一跳还了谢玉,完成了父亲的指腹为婚,也报答了谢玉的生死相随,便已够了罢?

而公子呢,公子是当路君,他与光不一样啊。

早在暴室之前,小狸奴就已经深爱当路君了呐。

她已做过当路君的人,魏国的教化如此,她这一生啊,原也只能跟公子一人。然而却是她的当路君不要小狸奴,有自己的魏夫人了。

魏夫人问她可知道守夜是什么滋味儿,她怎会不知道呢。就在这一年的秋八月,她也一样为当路君和他的魏夫人守过夜啊。

她记得那人踏着月色回桃林,他的袍摆自小风中拂来,拂至她的肩头,拂至她的脸颊,带着秋霜白露,曾令她瑟然一抖。

也记得室内那一双靠在一起的影子,在温黄的烛光下大大地投到了木纱门上。

记得魏夫人在桃林新宅里婉转吟叫,叫了大半个长夜。

她也记得自己的心是怎样地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的。

她想,若能开口说话,定要与他说一句,“小七心里的人从来都只有公子啊。”

眸中清波流转,想伸出手去抚平他那已经习惯蹙起的眉心。

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便总见他眉头蹙着,蹙得似远山一般,不知那山头峰底之内,到底压抑了多少心事。

他肩头扛着一个国家,扛着千军万马,也扛着四万万的生民,这万般的重担与责任快要压垮了他的脊梁了罢。